前来代郡杀我,必是你秦国对我王所施之离间计,否则,你又岂会恰好带着商队前来接近我?哼,秦王先以计令我王派人杀我,再命你赶来代郡来救我,是想以恩人自居?他倒是煞费苦心,颇看得起我李牧!可惜啊,我李牧一生行事光明磊落,最恨蝇营狗苟算计之徒!”

“你秦国号称中原第一强国,却不敢与我在战场上一决高下,只敢暗地里施行这等阴谋诡计,着实令人不齿.”

身为立誓要守护赵国百姓的将领,他自是半分不喜秦国。

说到这里,他手上加了几分力度,喝道,“马上命御者停车!本将今日便是死在赵国,亦绝不会踏上你秦国之土半步!”

也难怪他会骤然生疑,这时代,非但读书识字是贵族专有的权力,便是武术亦只有贵族子弟才习得起——莫说授业师傅昂贵的束脩,便是一把青铜或铁制刀剑,也动辄要数十斤黄金,穷人如何能买得起?

而列国军队之士卒,多是被朝廷征召的穷苦庶民,又何来钱粮长期习武?

再以他知晓的秦国军爵之事而言,原本是人人皆要为功业而上战场的,但豪强贵族们多会选择捐粮千石,来为子孙换个爵位,再设法以其他途径立功——即便偶有这等富家子弟充当秦卒,他们向来自持身份,又岂会在代郡亲自下河渠挖淤泥?是以,他迅速判断出对方乃是秦将。

若今日之事乃是秦国离间计,他只会愈发厌恶秦国,绝不会跟着此人前往秦国效力!

但李牧未料到对方亦是当世名将,加之自己眼下终究被赵葱带来的精卫伤了一臂,力气有些不及往日。

下一瞬,方才还一言不发的李信,便飞身一跃使了个巧劲,反客为主将他的右手压住。

李牧奋力用左手去反击挣扎着,正要怒吼一声“士可杀不可辱”,却见对方硬朗的面庞上浮起无奈之色,率先开口道,

“叔父,事情并非如你所想那般,我王并未插手赵葱之事,亦未施甚离间计,此事稍后我会向你解释.你左臂之刀伤力道极深,险些便伤到了骨头,切莫再用力”

李牧闻言猛地停下挣扎,死死盯着对方的眉眼看,面色却愈发愤然起来,“信信?你竟是李信?!”

他先前判断此人为庶民,亦是因对方自称名为“信”,并无姓氏,在秦国,确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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